祁司鈺的目光緊緊鎖在黎昕身上，帶著一絲嗜血的殘忍。

少女眼神清明，臉色也紅潤的可愛，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，絲毫未被眼前殘忍至極的場面嚇到。

“陛下隨意，不過哀家還是要善意提醒一下，這般不把人命放在眼裏，恐遭起民憤，平白給人造反的理由就不好了……”黎昕嘴角輕勾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祁司鈺。

男人眸色頓時沈了下來：“母後這是在威脅朕？”

造反？如今想要造反的人除了各路藩王便是付家了，若是付丹心死了，的確給了付敬儀那老賊一個造反的借口，甚至還有……

祁司鈺忽地起身，手指箍住黎昕下頜，迫使她的視線與他相對：“付丹心，朕給你幾分薄面，你莫要以為朕怕了你，你不過就是付家的一枚棄子，不要妄想自己有幾斤幾兩。”

“這個……就不牢陛下費心了，其實……哀家和陛下同在一條船上，對付家可沒一絲好感，不如……我們合作？”黎昕掰開祁司鈺的手，眼波流轉，懵懂可愛的臉龐隱隱帶著一絲魅惑。

合作？

無怪他多疑，這個女人以前一副小綿羊的樣子，看著她的目光異常火辣，可是今天……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，要把自己的貼身丫頭送給他。

是她太有心計，隱藏的太深，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異樣，可今天為何暴露本來面目了？

祁司鈺溫潤一笑，仿佛立於濁世的翩翩公子，絲毫看不出他方才還面不改色地看著一個人被猛虎生吞下去的樣子。

他伸手將黎昕的一綹發絲別到耳後，像是一個貼心的男友般，寵溺地湊近她的臉龐，輕柔地道：“母後，權謀可比後宮宅鬥要可怕得多，還需要一定的能力，您想和朕合作，恐怕為時過早。”

“那哀家就努力做到……能與陛下合作的地步。”

“朕拭目以待，”祁司鈺勾唇淺笑，惑人的鳳眸半瞇，“擺駕去禦書房。”

玄衣男子瞥了一眼女孩，磁性的聲音如潺潺流水，魔魅地能把人魂都勾走：“母後身子不適，也早點回宮，請個太醫來看看吧。”

進了禦書房，祁司鈺習慣性地斥退了下人，忽然靠在楠木以上，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。

女孩的一顰一笑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閃過，心跳異常的迅速，玄衣男子忽地睜開眸子，眼底閃過一絲流光，眉頭緊緊蹙起，甩了甩腦袋，將思緒拉了回來。

“付丹心……這般冷情的女子，真是前所未見……看來，你在那個人心裏，並不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了……”

……

“娘娘，您回來了。”竹君聽到殿外太監的高聲宣唱，長長松了一口氣，臉上帶著喜色，連忙過去扶住了她，“幸好沒事，幸好沒事……”

“娘娘，奴婢著人弄些柳枝，去去晦氣，剛才沒嚇到娘娘吧？”

“沒事，”黎昕看著忙前忙後的竹君，簡單地答了一聲。

“竹君，不用那些東西，你去給我搜羅來一些史記、野史，還有那種描寫宮闈內鬥、王侯將相的話本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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